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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50n2059_p0383b08║   
T50n2059_p0383b09║   高僧 傳卷第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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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50n2059_p0383b11║   　　　　梁會稽嘉祥寺沙門釋慧皎撰
T50n2059_p0383b12║   　　　神異上
T50n2059_p0383b13║   　竺佛圖澄一 　單道開二 　竺佛調三
T50n2059_p0383b14║   　耆域四
T50n2059_p0383b15║   　　　　竺佛圖澄一
T50n2059_p0383b16║   竺佛圖澄者。西域人也。本姓帛氏。少出家清
T50n2059_p0383b17║   真務 學。誦經數百萬言。善解文義。雖未
T50n2059_p0383b18║   讀此土儒 史。而與諸學士論辯疑滯。皆
T50n2059_p0383b19║   闇若符契。無能屈者。自云 。再 到 罽賓受誨
T50n2059_p0383b20║   名師。西域咸稱得道。以 晉懷帝永嘉四年。
T50n2059_p0383b21║   來適洛陽。志弘大法。善誦神呪。能役使鬼
T50n2059_p0383b22║   物。以 麻油雜胭脂塗掌。千里外事 皆徹
T50n2059_p0383b23║   見掌中如對面焉。亦能令潔齋者見。又聽
T50n2059_p0383b24║   鈴音以 言事 無不劾 驗。欲於洛陽立寺。
T50n2059_p0383b25║   值劉 曜寇斥洛臺帝京擾亂 。澄立寺之 志
T50n2059_p0383b26║   遂不果。迺潛澤草野以 觀世 變。時石勒 屯
T50n2059_p0383b27║   兵 葛陂。專以 殺戮為威。沙門遇害者甚
T50n2059_p0383b28║   眾。澄憫念蒼生欲以 道化勒 。於是杖策
T50n2059_p0383b29║   到 軍門。勒 大將軍郭黑略素奉法。澄即投
T50n2059_p0383c01║   止略家。略從受五 戒崇弟子之 禮。略後從
T50n2059_p0383c02║   勒 征伐 。輒預剋 勝負。勒 疑而問曰。孤不覺
T50n2059_p0383c03║   卿有出眾智謀。而每知行軍吉凶 何 也。略
T50n2059_p0383c04║   曰。將軍天挺神武幽靈所助 。有一 沙門術
T50n2059_p0383c05║   智非常。云 將軍當略有區夏已應為師。臣
T50n2059_p0383c06║   前 後所白。皆其言也。勒 喜曰。天賜也。召澄
T50n2059_p0383c07║   問曰。佛道有何 靈驗。澄知勒 不達深理。正
T50n2059_p0383c08║   可以 道術為徵。因而言曰。至道雖遠亦可
T50n2059_p0383c09║   以 近事 為證。即取應器盛水燒香呪之 。
T50n2059_p0383c10║   須臾生青蓮花。光 色曜目。勒 由此信 服。澄
T50n2059_p0383c11║   因而諫曰。夫王者德化洽於宇內。則 四靈表
T50n2059_p0383c12║   瑞。政弊道消則 彗孛見於上。恒象著見休咎
T50n2059_p0383c13║   隨行。斯迺古今之 常徵。天人之 明誡。勒 甚悅
T50n2059_p0383c14║   之 。凡應被誅餘殘。蒙其益者。十有八 九。
T50n2059_p0383c15║   於是中州胡晉略皆奉佛。時有痼疾世 莫
T50n2059_p0383c16║   能治者。澄為醫療應時瘳損。陰施默益者不
T50n2059_p0383c17║   可勝記。勒 自葛陂還河北過坊頭。坊
T50n2059_p0383c18║   頭人夜欲斫營。澄語黑略曰。須臾賊至。
T50n2059_p0383c19║   可令公 知。果如其言。有備 故不敗。勒 欲
T50n2059_p0383c20║   試澄。夜冠冑 衣甲執刀 而坐。遣人告澄
T50n2059_p0383c21║   云 。夜來不知大將軍所在。使人始至未及
T50n2059_p0383c22║   有言。澄逆問曰。平居無寇何 故夜嚴。勒 益
T50n2059_p0383c23║   敬之 。勒 後因忿欲害諸道士。并欲苦澄。澄
T50n2059_p0383c24║   迺避至黑略舍。告弟子曰。若將軍信 至
T50n2059_p0383c25║   問吾所在者。報云 不知所之 。信 人尋至覓
T50n2059_p0383c26║   澄不得。使還報勒 。勒 驚曰。吾有惡意向
T50n2059_p0383c27║   聖人。聖人捨我去矣。通夜不寢思欲見澄。
T50n2059_p0383c28║   澄知勒 意悔。明旦造勒 。勒 曰昨夜何 行。澄
T50n2059_p0383c29║   曰。公 有怒心昨故權避。公 今改意。是以 敢
T50n2059_p0384a01║   來。勒 大笑曰。道人謬耳。襄國城塹水源在城
T50n2059_p0384a02║   西北五 里團丸 祀下。其水暴竭。勒 問澄。何
T50n2059_p0384a03║   以 致水。澄曰。今當勅 龍。勒 字世 龍。謂澄
T50n2059_p0384a04║   嘲己。答曰。正以 龍不能致水。故相問耳。
T50n2059_p0384a05║   澄曰。此誠言非戲也。水泉之 源必有神龍
T50n2059_p0384a06║   居之 。今往勅 語水必可得。迺與弟子法首
T50n2059_p0384a07║   等數人至泉源上。其源故處久 已乾燥。坼
T50n2059_p0384a08║   如車轍從者心疑。恐水難得。澄坐繩床燒
T50n2059_p0384a09║   安息香。呪願數百言。如此三日水泫然微流。
T50n2059_p0384a10║   有一 小龍。長五 六 寸許。隨水來出。諸道士
T50n2059_p0384a11║   見競往視之 。澄曰。龍有毒勿 臨其上。有
T50n2059_p0384a12║   頃水大至隍塹皆滿。澄閑坐歎曰。後二 日當
T50n2059_p0384a13║   有一 小人驚動 此下。既而襄國人薛合有
T50n2059_p0384a14║   二 子。既小且驕。輕弄鮮卑奴。奴忿抽刃 刺
T50n2059_p0384a15║   殺其弟。執兄 于室以 刀 擬心。若人入 屋便
T50n2059_p0384a16║   欲加 手。謂合曰。送我還國我活汝兒。不
T50n2059_p0384a17║   然共死。於此內外驚愕莫不往觀。勒 迺自
T50n2059_p0384a18║   往視之 。謂薛合曰。送奴以 全 卿子誠為善
T50n2059_p0384a19║   事 。此法一 開方為後害。卿且寬情。國有常
T50n2059_p0384a20║   憲命人取奴。奴遂殺兒而死。鮮卑段波攻
T50n2059_p0384a21║   勒 。其眾甚盛。勒 懼問澄。澄曰。昨寺鈴鳴云 。
T50n2059_p0384a22║   明旦食時當擒段波。勒 登城望波軍不
T50n2059_p0384a23║   見前 後。失色曰。軍行地傾 。波豈可獲。是公
T50n2059_p0384a24║   安我辭耳。更遣夔安問澄。澄曰。已獲波
T50n2059_p0384a25║   矣。時城北伏兵 出遇波執之 。澄勸 勒 宥波
T50n2059_p0384a26║   遣還本國。勒 從之 。卒獲其用。時劉 載已死。
T50n2059_p0384a27║   載從弟曜篡襲偽位 。稱元 光 初 。光 初 八 年曜
T50n2059_p0384a28║   遣從弟偽中山王岳。將兵 攻勒 。勒 遣石虎
T50n2059_p0384a29║   率步騎拒之 。大戰洛西。岳敗保 石梁塢。虎
T50n2059_p0384b01║   堅柵守之 。澄與弟子自官寺至中寺。
T50n2059_p0384b02║   始入 寺門。歎曰。劉 岳可憫。弟子法祚問其
T50n2059_p0384b03║   故。澄曰。昨日亥時岳已被執。果如所言。至
T50n2059_p0384b04║   光 初 十一 年曜自率兵 攻洛陽。勒 欲自往
T50n2059_p0384b05║   拒曜。內外僚 佐 無不必諫。勒 以 訪澄。澄曰。
T50n2059_p0384b06║   相輪鈴音云 。秀支替戾岡僕 谷劬 禿當此羯
T50n2059_p0384b07║   語也。秀支軍也。替戾岡出也僕 谷劉 曜胡位
T50n2059_p0384b08║   也。劬 禿當捉也。此言軍出捉得曜也。時徐
T50n2059_p0384b09║   光 聞澄此旨。苦勸 勒 行勒 迺留長子石弘。
T50n2059_p0384b10║   共澄以 鎮襄國。自率中軍步騎。直指洛
T50n2059_p0384b11║   城。兩陣纔交。曜軍大潰。曜馬沒水中。石堪
T50n2059_p0384b12║   生擒之 送勒 。澄時以 物塗掌。觀之 見有
T50n2059_p0384b13║   大眾。眾中縛一 人。朱絲約項。其時因以 告
T50n2059_p0384b14║   弘。當爾之 時正生擒曜也。曜平之 後。勒
T50n2059_p0384b15║   迺僣稱趙天王行皇帝事 。改元 建平。是歲
T50n2059_p0384b16║   東晉成帝咸和五 年也。勒 登位 已後。事 澄
T50n2059_p0384b17║   彌篤。時石葱將叛。其年澄誡勒 曰。今年葱
T50n2059_p0384b18║   中有蟲食。必害人。可令百姓無食葱也。
T50n2059_p0384b19║   勒 班告境內慎無食葱。到 八 月石葱果走。
T50n2059_p0384b20║   勒 益加 尊重。有事 必諮而後行。號大和上。
T50n2059_p0384b21║   石虎有子名斌。後勒 愛之 甚重。忽暴病而
T50n2059_p0384b22║   亡。已涉二 日。勒 曰。朕聞號太子死扁鵲能
T50n2059_p0384b23║   生。大和上國之 神人。可急往告必能致福。
T50n2059_p0384b24║   澄迺取楊枝呪之 。須臾能起。有頃平復。由
T50n2059_p0384b25║   是勒 諸稚子多在佛寺中養之 。每至四月
T50n2059_p0384b26║   八 日。勒 躬自詣寺灌佛為兒發願。至建平
T50n2059_p0384b27║   四年四月。天靜無風而塔上一 鈴獨鳴。澄謂
T50n2059_p0384b28║   眾曰。鈴音云 。國有大喪不出今年矣。是
T50n2059_p0384b29║   歲七月勒 死。子弘襲位 。少時虎廢弘自立。
T50n2059_p0384c01║   遷都于鄴。稱元 建。虎傾 心事 澄有重於
T50n2059_p0384c02║   勒 。迺下書曰。和上國之 大寶。榮爵不加 高
T50n2059_p0384c03║   祿不受。榮祿匪及。何 以 旌德。從此已往宜
T50n2059_p0384c04║   衣以 綾錦乘以 雕輦。朝會之 日和上昇殿。
T50n2059_p0384c05║   常侍 以 下悉助 舉輿。太子諸公 扶翼而上。主
T50n2059_p0384c06║   者唱大和上至眾坐皆起以 彰其尊。又勅
T50n2059_p0384c07║   偽司空李農旦夕親問。太子諸公 五 日一 朝
T50n2059_p0384c08║   表朕敬焉。澄時止鄴城內中寺。遣弟子法
T50n2059_p0384c09║   常北至襄國。弟子法佐 從襄國還。相遇
T50n2059_p0384c10║   在梁基城下共宿。對車夜談。言及和上。比
T50n2059_p0384c11║   旦各去。法佐 至始入 覲澄。澄逆笑曰。昨夜
T50n2059_p0384c12║   爾與法常交車共說汝師耶。先民有言。不
T50n2059_p0384c13║   曰敬乎。幽而不改。不曰慎乎。獨而不怠。
T50n2059_p0384c14║   幽獨者敬慎之 本。爾不識乎。佐 愕然愧懺。於
T50n2059_p0384c15║   是國人每共相語。莫起惡心和上知汝。及
T50n2059_p0384c16║   澄之 所在無敢向其方面涕唾便 利 者。時
T50n2059_p0384c17║   太子石邃有二 子在襄國。澄語邃曰。小阿
T50n2059_p0384c18║   彌比當得疾。可往迎之 。邃即馳信 往視。
T50n2059_p0384c19║   果已得病。大醫殷騰及外國道士。自言能
T50n2059_p0384c20║   治。澄告弟子法雅曰。正使聖人復出不
T50n2059_p0384c21║   愈此病。況此等乎。後三日果死。石邃荒酒
T50n2059_p0384c22║   將圖為逆。謂內竪曰。和上神通儻 發吾謀。
T50n2059_p0384c23║   明日來者當先除之 。澄月望將入 覲虎。謂
T50n2059_p0384c24║   弟子僧 慧曰。昨夜天神呼我曰。明日若入 還
T50n2059_p0384c25║   勿 過人。我儻 有所過汝當止我。澄常入 必
T50n2059_p0384c26║   過邃。邃知澄入 。要候甚苦。澄將上南臺。僧
T50n2059_p0384c27║   慧引衣。澄曰。事 不得止。坐未安便 起。邃固
T50n2059_p0384c28║   留不住 。所謀遂差。還寺歎曰。太子作亂 其
T50n2059_p0384c29║   形將成。欲言難言。欲忍難忍。迺因事 從
T50n2059_p0385a01║   容箴虎。虎終不解。俄 而事 發。方悟澄言。後
T50n2059_p0385a02║   郭黑略將兵 征長安北山羌。墮羌伏中。時
T50n2059_p0385a03║   澄在堂上坐。弟子法常在側 。澄慘然改容
T50n2059_p0385a04║   曰。郭公 今厄。唱云 。眾僧 呪願。澄又自呪願。
T50n2059_p0385a05║   須臾更曰。若東南出者活。餘向則 困。復更
T50n2059_p0385a06║   呪願。有頃曰脫矣。後月餘日黑略還。自說
T50n2059_p0385a07║   墮羌圍中東南走馬之 際正遇帳下人。推
T50n2059_p0385a08║   馬與之 曰。公 乘此馬小人乘公 馬。濟與不
T50n2059_p0385a09║   濟任命也。略得其馬故獲免。推檢日時
T50n2059_p0385a10║   正是澄呪願時也。偽大司馬燕公 石斌。虎以
T50n2059_p0385a11║   為幽州牧鎮。薊群凶 湊聚。因以 肆暴。澄誡
T50n2059_p0385a12║   虎曰。天神昨夜言。疾收馬還。至秋齊當癰
T50n2059_p0385a13║   爛。虎不解此語。即勅 諸處收馬送還。其秋
T50n2059_p0385a14║   有人譖斌於虎。虎召斌鞭之 三百。殺其所
T50n2059_p0385a15║   生齊氏。虎彎弓捻矢。自視斌行罰輕。虎
T50n2059_p0385a16║   乃手殺五 百。澄諫曰。心不可縱死不可生。
T50n2059_p0385a17║   禮不親殺以 傷 恩也。何 有天子手行罰
T50n2059_p0385a18║   乎。虎乃止。後晉軍出淮泗。隴比凡城皆被
T50n2059_p0385a19║   侵 逼。三方告急。人情危擾。虎乃瞋曰。吾之
T50n2059_p0385a20║   奉佛供 僧 。而更致外寇。佛無神矣。澄明旦
T50n2059_p0385a21║   早入 。虎以 事 問澄。澄因諫虎曰。王過去世
T50n2059_p0385a22║   經為大商主 。至罽賓寺。嘗供 大會。中有
T50n2059_p0385a23║   六 十羅漢。吾此微身亦預斯會。時得道人謂
T50n2059_p0385a24║   吾曰。此主 人命盡當受鷄身後王晉地。今
T50n2059_p0385a25║   王為王豈非福耶。疆場軍寇國之 常耳。何
T50n2059_p0385a26║   為怨謗三寶夜興毒念乎。虎迺信 悟跪而
T50n2059_p0385a27║   謝焉。虎常問澄。佛法云 何 。澄曰。佛法不
T50n2059_p0385a28║   殺。朕為天下之 主 。非刑 殺無以 肅清海
T50n2059_p0385a29║   內。既違戒殺生。雖復事 佛詎獲福耶。澄曰。
T50n2059_p0385b01║   帝王之 事 佛。當在心體恭心順顯暢
T50n2059_p0385b02║   三寶不為暴虐不害無辜。至於凶 愚無
T50n2059_p0385b03║   賴非化所遷。有罪不得不殺。有惡不得
T50n2059_p0385b04║   不刑 。但 當殺可殺刑 可刑 耳。若暴虐恣
T50n2059_p0385b05║   意殺害非罪。雖復傾 財事 法無解殃禍。
T50n2059_p0385b06║   願陛下省欲興慈。廣及一 切則 佛教永隆
T50n2059_p0385b07║   福祚方遠。虎雖不能盡從。而為益不少。虎
T50n2059_p0385b08║   尚書張離張良家富事 佛。各起大塔。澄謂
T50n2059_p0385b09║   曰。事 佛在於清靖無欲慈矜為心。檀越雖
T50n2059_p0385b10║   儀 奉大法而貪悋未已。遊獵無度積聚不
T50n2059_p0385b11║   窮。方受現世 之 罪。何 福報之 可悕耶。離等
T50n2059_p0385b12║   後並 被戮滅。時又久 旱。自正月至六 月。虎
T50n2059_p0385b13║   遣太子詣臨漳西釜口祈雨。久 而不降。虎
T50n2059_p0385b14║   令澄自行。即有白龍二 頭降於祠所。其日
T50n2059_p0385b15║   大雨。方數千里。其年大收。戎貊之 徒先不識
T50n2059_p0385b16║   法。聞澄神驗皆遙向禮拜。並 不言而化焉。
T50n2059_p0385b17║   澄常遣弟子向西域市香。既行澄告餘弟
T50n2059_p0385b18║   子曰。掌中見買香弟子在某處初 被劫
T50n2059_p0385b19║   垂死。因燒香呪願遙救護之 。弟子後還云 。
T50n2059_p0385b20║   某月某日某處為賊所劫 。垂當見殺忽
T50n2059_p0385b21║   聞香氣賊無故自驚曰。救兵 已至。棄之 而
T50n2059_p0385b22║   走。虎於臨漳修 治舊塔少承露盤。澄曰。
T50n2059_p0385b23║   臨淄城內有古阿育王塔。地中有承露盤及
T50n2059_p0385b24║   佛像 。其上林木茂盛。可掘取之 。即畫圖
T50n2059_p0385b25║   與使。依言掘取。果得盤像 。虎每欲伐 燕。
T50n2059_p0385b26║   澄諫曰。燕國運未終。卒難可剋 。虎屢伐 敗
T50n2059_p0385b27║   績。方信 澄誡澄道化既行。民多奉佛皆營
T50n2059_p0385b28║   造寺廟相競出家。真偽混淆多生愆過。虎下
T50n2059_p0385b29║   書問中書曰。佛號世 尊國家所奉。里閭小
T50n2059_p0385c01║   人無爵秩者。為應得事 佛與不。又沙門皆
T50n2059_p0385c02║   應高潔貞正行能精進。然後可為道士。今
T50n2059_p0385c03║   沙門甚眾。或有姦宄避役多非其人。可料
T50n2059_p0385c04║   簡詳議偽。中書著作郎王度奏曰。夫王者
T50n2059_p0385c05║   郊祀天地。祭奉百神。載在祀典 。禮有嘗
T50n2059_p0385c06║   饗。佛出西域。外國之 神。功 不施民。非天子
T50n2059_p0385c07║   諸華所應祠奉。往漢明感夢初 傳其道。唯
T50n2059_p0385c08║   聽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 奉其神。其漢人
T50n2059_p0385c09║   皆不得出家。魏承漢制 亦修 前 軌。今大
T50n2059_p0385c10║   趙受命率由舊章。華戎制 異。人神流別 。外不
T50n2059_p0385c11║   同內。饗祭殊禮。荒夏服祀不宜雜錯。國
T50n2059_p0385c12║   家可斷趙人悉不聽詣寺燒香禮拜以 遵
T50n2059_p0385c13║   典 禮。其百辟卿士下逮眾隷。例 皆禁之 。其
T50n2059_p0385c14║   有犯者與淫祀同罪。其趙人為沙門者。
T50n2059_p0385c15║   還從四民之 服。偽中書令王波同度所奏。
T50n2059_p0385c16║   虎下書曰。度議云 。佛是外國之 神。非天子
T50n2059_p0385c17║   諸華所可宜奉。朕生自邊壤忝當期運
T50n2059_p0385c18║   君臨諸夏。至於饗祀應兼 從本俗 。佛是戎
T50n2059_p0385c19║   神正所應奉。夫制 由上行永世 作則 。苟事
T50n2059_p0385c20║   無虧何 拘前 代 。其夷趙百蠻。有捨其淫祀
T50n2059_p0385c21║   樂事 佛者。悉聽為道。於是慢戒之 徒因之
T50n2059_p0385c22║   以 厲。黃河中舊不生黿。忽得一 以 獻虎。澄
T50n2059_p0385c23║   見而歎曰。桓溫其入 河不久 。溫字元 子。後
T50n2059_p0385c24║   果如言也。時魏縣有一 流民。莫識氏族。恒
T50n2059_p0385c25║   著麻襦布裳。在魏縣市中乞匃 。時人謂之
T50n2059_p0385c26║   麻襦。言語卓越狀如狂病。乞得米穀不食。
T50n2059_p0385c27║   輒散置大路云 。飴天馬。超興太守籍拔
T50n2059_p0385c28║   收送詣虎。先是澄謂虎曰。國東二 百里某
T50n2059_p0385c29║   月某日。當送一 非常人。勿 殺之 也。如期果
T50n2059_p0386a01║   至。虎與共語了 無異言。唯言陛下當終一
T50n2059_p0386a02║   柱殿下。虎不解此語。令送以 詣澄。麻襦謂
T50n2059_p0386a03║   澄曰。昔在光 和中會。奄至今日酉戌受
T50n2059_p0386a04║   玄命。絕曆終有期。金離消于壤。邊荒不
T50n2059_p0386a05║   能遵。驅除靈期迹。莫已已之 懿。裔苗葉繁
T50n2059_p0386a06║   其來方積。休期於何 期。永以 歎之 。澄曰。
T50n2059_p0386a07║   天迴運極否將不支九木。水為難無可以
T50n2059_p0386a08║   術寧。玄哲雖存世 莫能。基必頹久 遊閻
T50n2059_p0386a09║   浮。利 擾擾多此患。行登陵雲宇會於靈
T50n2059_p0386a10║   遊間。澄與麻襦講語終日。人莫能解。有竊
T50n2059_p0386a11║   聽者。唯得此數言。推計似 如論數百年事 。
T50n2059_p0386a12║   虎遣驛馬送還本縣。既出城外辭能步行。
T50n2059_p0386a13║   云 我當有所過。未便 得發。至合口橋可
T50n2059_p0386a14║   留見待。使如言馳去。未至合口。而麻襦已
T50n2059_p0386a15║   在橋上。考其行步有若飛也。澄有弟子道
T50n2059_p0386a16║   進。學通內外為虎所重。嘗言及隱士事 。虎
T50n2059_p0386a17║   謂進曰。有楊軻者。朕之 民也。徵之 十餘年
T50n2059_p0386a18║   不恭王命。故往省視。傲 然而臥。朕雖不
T50n2059_p0386a19║   德君臨萬邦。乘輿所向天沸地涌。雖不能
T50n2059_p0386a20║   令木石屈膝。何 匹夫而長傲 耶。昔太公 之 齊。
T50n2059_p0386a21║   先誅華士。太公 賢哲豈其謬乎。進對曰。昔舜
T50n2059_p0386a22║   優 蒲衣。禹造伯成。魏軾干木。漢美周黨。
T50n2059_p0386a23║   管寧不應曹氏。皇甫不屈晉世 。二 聖四君
T50n2059_p0386a24║   共加 其節。將欲激厲貪競以 峻清風。願陛
T50n2059_p0386a25║   下遵舜禹之 德。勿 效太公 用刑 。君舉必書。
T50n2059_p0386a26║   豈可令趙史遂無隱遁之 傳乎。虎悅其言。
T50n2059_p0386a27║   即遣軻還其所止。差十家供 給之 。進還具
T50n2059_p0386a28║   以 白澄。澄睆然笑曰。汝言善也。但 軻命有
T50n2059_p0386a29║   所懸矣。後秦州兵 亂 。軻弟子以 牛負軻西
T50n2059_p0386b01║   奔。戎軍追擒并為所害。虎嘗晝寢。夢見群
T50n2059_p0386b02║   羊負魚從東北來。寤以 訪澄。澄曰。不祥
T50n2059_p0386b03║   也。鮮卑其有中原乎。慕容氏後果都之 。澄
T50n2059_p0386b04║   又嘗與虎共昇中堂。澄忽驚曰。變變幽
T50n2059_p0386b05║   州當火災。仍取酒灑之 。久 而笑曰。救已得
T50n2059_p0386b06║   矣。虎遣驗幽州云 。爾日火從四門起。西
T50n2059_p0386b07║   南有黑雲來驟雨滅之 。雨亦頗有酒氣。
T50n2059_p0386b08║   至虎建武十四年七月。石宣石韜將圖相
T50n2059_p0386b09║   殺。宣時到 寺與澄同坐浮圖。一 鈴獨鳴。澄
T50n2059_p0386b10║   謂宣曰。解鈴音乎。鈴云 。胡子落度。宣變
T50n2059_p0386b11║   色曰。是何 言歟。澄謬曰。老胡為道不能山
T50n2059_p0386b12║   居。無言重茵美服。豈非落度乎。石韜後
T50n2059_p0386b13║   至。澄熟視良久 。韜懼而問澄。澄曰。怪公 血
T50n2059_p0386b14║   臭。故相視耳。至八 月澄使弟子十人齋于
T50n2059_p0386b15║   別 室。澄時暫入 東閤。虎與后杜氏問訊澄。
T50n2059_p0386b16║   澄曰。脇下有賊。不出十日。自佛圖以 西此
T50n2059_p0386b17║   殿以 東。當有流血。慎勿 東行也。杜后曰。
T50n2059_p0386b18║   和上耄耶何 處有賊。澄即易語云 。六 情所
T50n2059_p0386b19║   受皆悉是賊。老自應耄。但 使少者不惛。遂
T50n2059_p0386b20║   便 寓言不復彰的。後二 日宣果遣人害韜於
T50n2059_p0386b21║   佛寺中。欲因虎臨喪仍行大逆。虎以 澄先
T50n2059_p0386b22║   誡故獲免。及宣事 發被收。澄諫虎曰。既
T50n2059_p0386b23║   是陛下之 子。何 為重禍耶。陛下若含怒加
T50n2059_p0386b24║   慈者。尚有六 十餘歲。如必誅之 。宣當為彗
T50n2059_p0386b25║   星下掃鄴宮也。虎不從以 鐵鎖穿宣頷。
T50n2059_p0386b26║   牽上薪[卄/積]而焚之 。收其官屬三百餘人。皆
T50n2059_p0386b27║   轘裂支解投之 漳河。澄迺勅 弟子罷別
T50n2059_p0386b28║   室齋也。後月餘日有一 妖馬。髦尾皆有燒
T50n2059_p0386b29║   狀。入 中陽門出顯陽門。東首東宮皆不得
T50n2059_p0386c01║   入 。走向東北俄 爾不見。澄聞而歎曰。災其
T50n2059_p0386c02║   及矣。至十一 月。虎大饗群臣於太武前 殿。
T50n2059_p0386c03║   澄吟曰。殿乎殿乎。棘子成林。將壞人衣。虎
T50n2059_p0386c04║   令發殿石下視之 。有棘生焉。澄還寺視
T50n2059_p0386c05║   佛像 曰。悵恨不得莊嚴。獨語曰。得三年乎
T50n2059_p0386c06║   自答不得不得。又曰。得二 年一 年百日一
T50n2059_p0386c07║   月乎。自答不得。迺無復言。還房謂弟子法
T50n2059_p0386c08║   祚曰。戊申歲禍亂 漸萌。已酉石氏當滅。吾
T50n2059_p0386c09║   及其未亂 先從化矣。即遣人與虎辭曰。物
T50n2059_p0386c10║   理必遷身命非保 。貧道焰幻之 軀化期已及。
T50n2059_p0386c11║   既荷恩殊重故逆以 仰聞。虎然曰。不聞
T50n2059_p0386c12║   和上有疾。迺忽爾告終。即自出宮詣寺而
T50n2059_p0386c13║   慰喻焉。澄謂虎曰。出生入 死道之 常也。脩短
T50n2059_p0386c14║   分定非人能延。道重行全 德貴無怠。苟
T50n2059_p0386c15║   業操無虧雖亡若在。違而獲延非其所願。
T50n2059_p0386c16║   今意未盡者。以 國家心存佛理奉法無吝。
T50n2059_p0386c17║   興起寺廟崇顯壯麗。稱斯德也。宜享休
T50n2059_p0386c18║   祉。而布政猛烈淫刑 酷濫。顯違聖典 幽背
T50n2059_p0386c19║   法誡。不自懲革終無福祐。若降心易慮
T50n2059_p0386c20║   惠此下民。則 國祚延長道俗 慶賴。畢命就
T50n2059_p0386c21║   盡沒無遺恨。虎悲慟嗚咽。知其必逝即為
T50n2059_p0386c22║   鑿壙營墳。至十二 月八 日卒於鄴宮寺。
T50n2059_p0386c23║   是歲晉穆帝永和四年也。士庶悲哀號赴
T50n2059_p0386c24║   傾 國。春秋一 百一 十七矣。仍窆於臨漳西
T50n2059_p0386c25║   柴陌。即虎所創塚也。俄 而梁犢作亂 明
T50n2059_p0386c26║   年虎死。冉 閔纂殺石種都盡。閔小字棘奴
T50n2059_p0386c27║   澄先所謂棘子成林者也。澄左乳 傍先有一
T50n2059_p0386c28║   孔。圍四五 寸。通徹腹內。有時腸從中出。或
T50n2059_p0386c29║   以 絮塞孔。夜欲讀書。輒拔絮則 一 室洞明。
T50n2059_p0387a01║   又齋日輒至水邊。引腸洗之 。還復內中。
T50n2059_p0387a02║   澄身長八 尺風姿詳雅。妙解深經傍通世
T50n2059_p0387a03║   論。講說之 日止標宗致。使始末文言昭然
T50n2059_p0387a04║   可了 。加 復慈洽蒼生拯救危苦。當二 石凶
T50n2059_p0387a05║   強虐害非道。若不與澄同日。孰可言哉。但
T50n2059_p0387a06║   百姓蒙益日用而不知耳。佛調須菩提等數
T50n2059_p0387a07║   十名僧 。皆出自天竺康居。不遠數萬之 路
T50n2059_p0387a08║   足涉流沙。詣澄受訓。樊巧釋道安。中山竺
T50n2059_p0387a09║   法雅。並 跨越關河聽澄講說。皆妙達精理
T50n2059_p0387a10║   研測幽微。澄自說。生處去鄴九萬餘里。棄
T50n2059_p0387a11║   家入 道一 百九年。酒不踰齒過中不食。非
T50n2059_p0387a12║   戒不履無欲無求。受業追遊常有數百。
T50n2059_p0387a13║   前 後門徒幾且一 萬。所歷州郡興立佛寺
T50n2059_p0387a14║   八 百九十三所。弘法之 盛莫與先矣。初 虎殮
T50n2059_p0387a15║   澄以 生時錫杖及鉢內棺中。後冉 閔篡位
T50n2059_p0387a16║   開棺。唯得鉢杖不復見屍。或言澄死之 月。
T50n2059_p0387a17║   有人見在流沙。虎疑不死開棺不見屍。
T50n2059_p0387a18║   後慕容俊 都鄴。處石虎宮中。每夢見虎嚙
T50n2059_p0387a19║   其臂。意謂石虎為崇。迺募 覓虎屍。於東明
T50n2059_p0387a20║   館掘得之 。屍殭不毀。俊 蹋之 罵曰。死胡敢
T50n2059_p0387a21║   怖生天子。汝作宮殿成。而為汝兒所圖。
T50n2059_p0387a22║   況復他耶。鞭撻毀辱投之 漳河。屍倚橋柱
T50n2059_p0387a23║   不移。秦將王猛迺收而葬之 。麻襦所謂一
T50n2059_p0387a24║   柱殿也。後符堅征鄴。俊 子暐為堅大將郭神
T50n2059_p0387a25║   虎所執。實先夢之 驗也。田融趙記云 。澄未
T50n2059_p0387a26║   亡數年自營塚壙。澄既知塚必開。又屍不
T50n2059_p0387a27║   在中。何 容預作恐融之 謬矣。澄或言佛圖
T50n2059_p0387a28║   磴或言佛圖橙。或言佛圖澄。皆取梵音
T50n2059_p0387a29║   之 不同耳。
T50n2059_p0387b01║   　　　　單道開二
T50n2059_p0387b02║   單道開。姓孟。燉煌人。少懷栖隱。誦經四十
T50n2059_p0387b03║   餘萬言。絕穀餌栢實。栢實難得復服松脂。
T50n2059_p0387b04║   後服細石子。一 吞數枚數日一 服。或時多
T50n2059_p0387b05║   少噉薑椒。如此七年。後不畏寒暑冬溫
T50n2059_p0387b06║   夏涼。晝夜不臥。與同學十人共契服食。
T50n2059_p0387b07║   十年之 外或死或退。唯開全 志。阜陵太守遣
T50n2059_p0387b08║   馬迎開。開辭能步行三百里路。一 日早至
T50n2059_p0387b09║   山樹。神或現異形試之 。初 無懼色。以 石
T50n2059_p0387b10║   虎建武十二 年從西平來。一 日行七百里。
T50n2059_p0387b11║   至南安度一 童子為沙彌。年十四。稟受教
T50n2059_p0387b12║   法行能及開。時太史奏虎云 。有仙 人星
T50n2059_p0387b13║   見。當有高士入 境。虎普勅 州郡。有異人
T50n2059_p0387b14║   令啟聞。其年冬十一 月。秦州刺史上表送
T50n2059_p0387b15║   開。初 止鄴城西法綝祠中。後徙臨漳昭德
T50n2059_p0387b16║   寺。於房內造重閣。高八 九尺許。於上編
T50n2059_p0387b17║   菅為禪室。如十斛籮大。常坐其中。虎資給
T50n2059_p0387b18║   甚厚。開皆以 惠施。時樂仙 者多來諮問。開都
T50n2059_p0387b19║   不答。迺為說偈云 。我矜一 切苦。出家為利
T50n2059_p0387b20║   世 。利 世 須學明。學明能斷惡。山遠糧粒難。
T50n2059_p0387b21║   作斯斷食計。非是求仙 侶 。幸勿 相傳說。開
T50n2059_p0387b22║   能救眼疾。時秦公 石韜就開治目。著藥小
T50n2059_p0387b23║   痛韜甚憚之 。而終得其効 。佛圖澄曰。此道
T50n2059_p0387b24║   士觀國興衰。若去者當有大災。至石虎太
T50n2059_p0387b25║   寧元 年。開與弟子。南度許昌。虎子姪相殺
T50n2059_p0387b26║   鄴都大亂 。至晉昇平三年。來之 建業。俄 而
T50n2059_p0387b27║   至南海。後入 羅浮山。獨處茅茨蕭然物外。
T50n2059_p0387b28║   春秋百餘歲卒于山舍。勅 弟子以 屍置石
T50n2059_p0387b29║   穴中。弟子迺移之 石室。有康泓者。昔在北
T50n2059_p0387c01║   間聞開弟子敘開昔在山中每有神仙
T50n2059_p0387c02║   去來。迺遙心敬挹。及後從役南海。親與相
T50n2059_p0387c03║   見。側 席鑽仰。稟聞備 至。迺為之 傳讚曰。
T50n2059_p0387c04║   　蕭哉若人　　飄然絕塵　　外軌小乘
T50n2059_p0387c05║   　內暢空身　　玄象暉曜　　高步是臻
T50n2059_p0387c06║   　飡茹芝英　　流浪巖津
T50n2059_p0387c07║   晉興寧元 年陳郡袁宏為南海太守。與弟頴
T50n2059_p0387c08║   叔及沙門支法防共登羅浮山。至石室口。
T50n2059_p0387c09║   見開形骸。及香火瓦器猶存。宏曰。法師業行
T50n2059_p0387c10║   殊群正當如蟬蛻耳。迺為讚曰。
T50n2059_p0387c11║   　物俊 招奇　　德不孤立　　遼遼幽人
T50n2059_p0387c12║   　望巖凱 入 　　飄飄靈仙 　　茲焉遊集
T50n2059_p0387c13║   　遺屣在林　　千載一 襲
T50n2059_p0387c14║   後沙門僧 景道漸。並 欲登羅浮。竟不至頂。
T50n2059_p0387c15║   　　　　竺佛調三
T50n2059_p0387c16║   竺佛調者。未詳氏族。或云 天竺人。事 佛圖
T50n2059_p0387c17║   澄為師。住 常山寺積年。業尚純樸不表
T50n2059_p0387c18║   飾言。時咸以 此高之 。常山有奉法者兄 弟
T50n2059_p0387c19║   二 人。居去寺百里。兄 婦疾篤。載至寺側 以
T50n2059_p0387c20║   近醫藥。兄 既奉調為師。朝晝常在寺中諮
T50n2059_p0387c21║   詢行道。異日調忽往其家。弟具 問嫂所苦。
T50n2059_p0387c22║   并審兄 安否。調曰。病者粗可卿兄 如常。調
T50n2059_p0387c23║   去後弟亦策馬繼往。言及調旦來。兄 驚曰。
T50n2059_p0387c24║   和上旦初 不出寺。汝何 容見。兄 弟爭以 問
T50n2059_p0387c25║   調。調笑而不答。咸共異焉。調或獨入 山。
T50n2059_p0387c26║   一 年半歲齎乾飯數升。還恒有餘。有人嘗
T50n2059_p0387c27║   隨調山行數十里。天暮大雪。調入 石穴虎
T50n2059_p0387c28║   窟中宿。虎還共臥窟前 。調謂虎曰。我奪汝
T50n2059_p0387c29║   處有愧如何 。虎迺弭耳下山。從者駭懼。
T50n2059_p0388a01║   調後自剋 亡日。遠近皆至。悉與語曰。天地長
T50n2059_p0388a02║   久 尚有崩壞。豈況人物而求永存。若能盪
T50n2059_p0388a03║   除三垢專心真淨。形數雖乖 而必同。契眾
T50n2059_p0388a04║   咸流涕固請。調曰。死生命也。其可請乎。調
T50n2059_p0388a05║   迺還房端坐。以 衣蒙頭奄然而卒。後數年
T50n2059_p0388a06║   調白衣弟子八 人入 西山伐 木。忽見調在
T50n2059_p0388a07║   高巖上。衣服鮮明姿儀 暢悅。皆驚喜作禮。和
T50n2059_p0388a08║   上尚在耶。調曰。吾常在耳。具 問知舊可否。
T50n2059_p0388a09║   良久 乃去。八 人便 捨事 還家。向諸同法者
T50n2059_p0388a10║   說。眾無以 驗之 。共發塚開棺不復見屍。
T50n2059_p0388a11║   唯衣履在焉。有記云 。此竺佛調譯出法鏡經
T50n2059_p0388a12║   及十慧等。案釋道安經錄云 。漢靈帝光 和中
T50n2059_p0388a13║   有沙門嚴佛調。共安玄都尉譯出法鏡經
T50n2059_p0388a14║   及十慧等。語在譯經傳。而此中佛調迺東晉
T50n2059_p0388a15║   中代 。時人見名字是同便 謂為一 謬矣。
T50n2059_p0388a16║   　　　　耆域四
T50n2059_p0388a17║   耆域者。天竺人也。周流華戎靡有常所。而
T50n2059_p0388a18║   倜儻 神奇任性忽俗 。迹行不恒。時人莫之
T50n2059_p0388a19║   能測。自發天竺至于扶南。經諸海濱爰
T50n2059_p0388a20║   及交廣。並 有靈異。既達襄陽欲寄載過
T50n2059_p0388a21║   江。船人見梵沙門衣服弊陋。輕而不載船
T50n2059_p0388a22║   達北岸域亦已度。前 行見兩虎。虎弭耳掉
T50n2059_p0388a23║   尾。域以 手摩其頭。虎下道而去。兩岸見者
T50n2059_p0388a24║   隨從成群。以 晉惠之 末至于洛陽。諸道人
T50n2059_p0388a25║   悉為作禮。域胡跪晏然不動 容色。時或告
T50n2059_p0388a26║   人以 前 身所更。謂支法淵從牛中來。竺
T50n2059_p0388a27║   法興從人中來。又譏諸眾僧 。謂衣服華麗
T50n2059_p0388a28║   不應素法。見洛陽宮城云 。髣髴似 忉利 天
T50n2059_p0388a29║   宮。但 自然之 與人事 不同耳。域謂沙門耆
T50n2059_p0388b01║   闍蜜曰。匠此宮者從忉利 天來。成便 還天
T50n2059_p0388b02║   上矣。屋脊瓦下應有千五 百作器。時咸云 。
T50n2059_p0388b03║   昔聞此匠實以 作器著瓦下。又云 。宮成之
T50n2059_p0388b04║   後尋被害焉。時衡陽太守南陽滕永文在洛
T50n2059_p0388b05║   寄住 滿水寺。得病經年不差。兩脚攣屈不
T50n2059_p0388b06║   能起行。域往看之 曰。君欲得病疾差不。
T50n2059_p0388b07║   因取淨水一 杯楊柳一 枝。便 以 楊柳拂水。
T50n2059_p0388b08║   舉手向永文而呪。如此者三。因以 手搦永
T50n2059_p0388b09║   文兩膝令起。即起行步如故。此寺中有
T50n2059_p0388b10║   思惟樹數十株枯死。域問永文此樹死來
T50n2059_p0388b11║   幾時。永文曰。積年矣。域即向樹呪如呪永
T50n2059_p0388b12║   文法。樹尋荑發扶疎榮茂。尚方暑中。有一
T50n2059_p0388b13║   人病癥將死。域以 應器著病者腹上。白布
T50n2059_p0388b14║   通覆之 。呪願數千言。即有臭氣薰徹一
T50n2059_p0388b15║   屋。病者曰。我活矣。域令人舉布。應器中有
T50n2059_p0388b16║   若垽淤泥者數升。臭不可近。病者遂活。洛
T50n2059_p0388b17║   陽兵 亂 辭還天竺。洛中沙門竺法行者。高
T50n2059_p0388b18║   足僧 也。時人方之 樂令。因請域曰。上人既
T50n2059_p0388b19║   得道之 僧 。願留一 言以 為永誡。域曰。可普
T50n2059_p0388b20║   會眾人也。眾既集。域昇高座曰。守口攝
T50n2059_p0388b21║   身意。慎莫犯眾惡。修 行一 切善。如是得
T50n2059_p0388b22║   度世 。言訖便 禪默。行重請曰。願上人當授
T50n2059_p0388b23║   所未聞。如斯偈義八 歲童子亦已諳誦。非
T50n2059_p0388b24║   所望於得道人也。域笑曰。八 歲雖誦百歲
T50n2059_p0388b25║   不行。誦之 何 益。人皆知敬得道者。不知
T50n2059_p0388b26║   行之 自得道。悲夫。吾言雖少行者益多也。
T50n2059_p0388b27║   於是辭去。數百人各請域中食。域皆許往。
T50n2059_p0388b28║   明旦五 百舍皆有一 域。始謂獨過。後相讎
T50n2059_p0388b29║   問方知分身降焉。既發諸道人送至河南
T50n2059_p0388c01║   城。域徐行追者不及。域迺以 杖畫地曰。於
T50n2059_p0388c02║   斯別 矣。其日有從長安來者。見域在彼寺
T50n2059_p0388c03║   中。又賈客胡濕登者。即於是日將暮。逢域
T50n2059_p0388c04║   於流沙。計已行九千餘里。既還西域。不知
T50n2059_p0388c05║   所終。
T50n2059_p0388c06║   高僧 傳卷第九(神異上)